十方萬象

無情說法

[2020/05/25]
小蓮:
師父,每一種花都有它的涵義,像是玫瑰就代表愛情,康乃馨就代表母愛,真的好神奇喔!

老和尚:
小蓮,這都是人賦予的,因為這些都有故事背景啊!自然就有它的代表意義。不過呢,有絕大部份沒有故事背景,是它所呈現出的「相」,就有很大的意義囉!

小蓮:
有那些呢?

老和尚:
像是荷花啊!竹子呀!松樹啊!很多…很多呢!

小蓮:
出淤泥而不染是荷花,虛懷若谷是竹子,常年翠綠是松樹呢!真的耶!它們好像沒有甚麼故事流傳齁!

老和尚:
小蓮啊!這就是無情說法呀!

小蓮:
無情說法?嗯…對耶!荷花和竹子都可以比喻成為君子。

老和尚:
禪者認為,人若想生活得成功,必須在日常生活中,體會出無情物種所表露的啟發性。就像荷花,生長在汙泥池中,而汙泥成為它的養分,長長的花莖伸出水面,絲毫沒有受到汙染。也由於這樣特殊的外相,被比喻是君子,不會同流合汙。而竹子的正直,又有謙虛的內在,也作為君子的象徵。也正因為竹子的中空內在,變成容器的最佳首選。在虛與實之間,竹子還透露出些許禪意在其中呢!

小蓮:
我們老師說,竹子的可塑性很高,可直可彎,像是一位有創造力、有智慧的覺者。

老和尚:
小蓮這麼一提,讓師父想到蘇東坡說的一首偈:「溪聲盡是廣長舌,山色無非清淨身,夜來八萬四千偈,他日如何舉似人?」

小蓮:
師父,這首偈是甚麼意思呢?

老和尚:
這溪水一直流不停,流水聲不斷,這妳說長舌不長舌?

小蓮:
嗯…真長舌!

老和尚:
這山上的岩石被水沖刷乾淨,就像是我們的清淨身體一般。這大自然所呈現的相,是不是在說法呢?在它們身上是不是也感受到那一股生命的力量呢!

小蓮:
無情說法我能體會,但是生命的力量?好玄喔!

老和尚:
小蓮,高高的瀑布往下沖,像是鏗鏘有力的生命交響曲。但是…如果水變稀少了,只像是小水柱一般,像不像垂朽老人一樣,一點生氣都沒有。師父這樣形容,妳能體會的到嗎?

小蓮:
嗯…我現在能體會出來了!

老和尚:
唐朝洞山良價禪師為了問法,特地參訪了大師雲巖曇成,一見面就問:「無情說法能聽得到嗎?」雲巖回答:「無情說法當然聽得到。」洞山又問:「老師,你聽得到無情說法嗎?」雲巖回答:「假如我聽得到,我便成為法身,那麼你就聽不到我說法了。」這洞山不解又問:「那我為什麼聽不到呢?」這時雲巖舉起拂塵說:「這樣你有聽到了嗎?」洞山搖頭。於是雲巖說:「我說法,你都說聽不到,更何況是無情說法了。」

小蓮:
不要說洞山禪師聽不懂,我也聽不懂啊!不過剛才師父的比喻我有聽懂了。

老和尚:
禪有禪的奧妙,有的人能體會,有的人無法體會,因為,人還是「著相」。不過現代說禪都是藉「相」說法,以「有相」來解「無相」,才能讓人聽得明白呀!所以會有人用擬人手法,這樣來解無情說法時,是不是變得有情許多呢!所以呀!要解花語,要投射「有情」啊!這樣有情眾生才能解「無情」眾生的法呀!哈哈哈……
 
有情還是無情?有了生命意義,自然「法」就現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