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電視月刊

【高僧傳奇】 弘一大師 第十一集

[2021/04/01]
高僧行誼,不朽傳奇。
叔同捨棄了與誠子十年如夫妻般的生活,來到大慈山定慧寺展開他的出家生活,第一晚叔同輾轉難眠,藉由念佛來讓自己入睡,而他的皈依師父了悟老和尚對他的殷切叮嚀,叔同是否牢記在心?「境」不斷地湧現考驗著叔同的定力,叔同能通過考驗,正式剃度嗎?讓我為您繼續說下去!

 
定慧寺出家
說到大慈山定慧禪寺,它是坐落在西湖的南邊,在大慈山的背陽面,寺裡的冷泉相當有名,有不少居士都會千里迢迢慕名而來。叔同進寺院才沒幾天,僧眾聽聞有位音樂家在寺裡出家,紛紛來看個究竟,相當好奇,頓時叔同變成公眾人物,為了不讓叔同與眾不同,了悟老和尚安排兩三位比丘與沙彌,分別來教導叔同,安排的功課有:梵唄唱誦、禪坐、出坡,還有打雲板及敲鐘;甚至,香燈、大寮與知客等等執事,叔同都有親自參與見習過一遍,讓自己能澈底瞭解並快速進入僧侶的作息。以叔同的資質與態度,很快就進入狀況,沒有多久,就融入了僧團的生活。眼看大勢至菩薩的聖誕日即將到來,這是多麼殊勝的日子,了悟老和尚喚來一名沙彌去請叔同來方丈室,叔同拜見過老和尚,老和尚瞇著蒼老的雙眼笑著說:「李居士,再過幾天是大勢至菩薩的聖誕日,是相當殊勝的日子,我問你,決定要出家了嗎?」叔同篤定地說:「我已經決定要出家了。師父安排哪一天為弟子剃度,對弟子來說都是好日子。」老和尚開心地說:「好,那我們就決定在大勢至菩薩聖誕日那天為你披剃圓頂。」叔同聽到老和尚選在這麼殊勝的日子為他剃度,高興地跪下來拜謝師父的成全,激動的心情,無法言喻,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,在一旁的師兄們連呼法喜,也恭喜叔同能如願達成出家的夢想。叔同剃度的地點選在大殿,表示老和尚對叔同的看重,最後老和尚也對叔同表示,這是他最後披剃的弟子,今後不再為人剃度。老和尚度化叔同的恩德,令叔同永生難忘。

 
圓頂
一切事物都變得相當美滿,因為叔同要剃度的那一天已經來臨,西湖的景色也變得格外秀麗,秋高氣爽,徐徐和風陣陣吹著,湖面波光粼粼,碧水藍天,連成一氣。大殿觀禮的僧眾已經群聚,叔同在寮房裡,身穿海青、腳踏芒鞋,待吉時一到,引禮的僧眾引領叔同前往大殿。佛龕前,紅燭高燒、爐香乍爇,供桌上香、花、水、果已經準備就緒。

叔同來到佛前,禮佛三拜,向觀禮大眾頂禮一拜,這時鳴鼓、叩鐘,場面莊嚴肅穆,老和尚身披金紅袈裟,從禪房踱步而來。戒定真香唱誦繚繞大殿四周,隨著稱誦〈大悲咒〉、《心經》,剃度和尚為叔同說法,為大眾介紹叔同的出家因緣,當一聲令下,老和尚拿著剃刀,輕輕劃過叔同已經剃光頭髮的頭頂,三稱:「誓斷一切惡心,誓除一切苦厄,誓度一切眾生。」叔同在莊嚴的「剃度禮」完成後,打開老和尚所賜的名帖,老和尚替他起的法名是「演音」,法號是「弘一」,從此便正式成為釋迦牟尼佛傳法的「沙彌」了。

 
*****

夏丏尊錯過了叔同的剃度禮,事後來到定慧寺探望「弘一」。夏丏尊一見到叔同,身穿長袍,頂著大光頭,手上拿著念珠,一副吃驚的樣子說:「你還是出家了?」叔同微笑著說:「是昨天落髮的,是老和尚選的日子,剛好是大勢至菩薩的生日。」夏丏尊忽然間覺得不可思議,為何學了佛還這麼迷信,但又佩服叔同的勇氣,對於佛陀的信仰那樣堅信不移,願用自己往後的青春,奉獻給那一身袈裟,如此這般的虔誠,真是令人感動。丏尊用他一貫調侃的語氣說:「叔同,我以為你來這裡學佛,只是吃齋念佛而已,時間一久就會回來,沒想到,你還真的落髮為僧了!」叔同拉著夏丏尊的手,來到前面房間的小佛堂,對著佛像說:「我出家,也是你的意思,你不是說出家比在家更好嗎?」

夏丏尊懊悔地說:「我……我不該這麼說!」夏丏尊責備自己,好像叔同的出家是他一手造成,是他將叔同推向斷頭台似的。叔同拍拍夏丏尊的肩膀,安慰他不要苦惱,出家是自己發心立願的,不是別人一句玩笑話就衝動行事的。叔同小小怪罪丏尊沒有來參加他的剃度禮,夏丏尊解釋是因為父親生病,關節出了毛病,所以耽擱了。叔同拿了一幅字畫送給他留作紀念。夏丏尊還在怪自己當初一語成讖,才會造就叔同拋妻棄子斷然去出家。現又看見叔同身穿那一襲灰色長袍,像是一朵雲,軟軟地壓在自己的心上,痛苦得喘不過氣來,期許自己將來要好好護持叔同這一條成佛的道路。

 
誠子探望叔同
叔同如願走上出家的道路,但叔同所掛念的誠子會往哪裡去呢?自從叔同離開上海後,連一封信都沒有寫給誠子,是誠子在報紙上看到叔同出家的消息,斗大的標題寫著:知名音樂家李叔同,放棄一切遁入空門。在誠子的心裡早就料到叔同終究會走上出家這條路,獨自一人留在上海的她,也沒有任何親人,所認識的都是叔同的朋友,而這群朋友也都沒有告訴誠子任何有關叔同的消息,怕會引起誠子傷心。誠子不只是傷心,是太心寒了。心想,隻身一人離鄉背井從日本來到中國,能夠託付終生的人出家去了,只留下一些冷冰冰的東西,看了更是心寒。上海是一個令她傷心的地方,屋裡的東西也不值得留戀,人都留不住了,看到了鋼琴、譜架,以及那些會勾起與叔同在一起任何回憶的東西,都不值得留作紀念,這些東西都像是一把把刺入胸口的刀,是不堪回首的記憶,不如結束這一切,回到日本去。

說是心寒,誠子還是放不下叔同,她想在回去日本之前,去一趟大慈山探望叔同,在報紙上抄下了定慧寺的地址,準備隔天清晨上大慈山去見叔同一面。誠子獨自一人來到定慧寺的山門前,看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,裡頭有信眾、還有出家的僧人,誠子逢人就問,路人根本不知道李叔同是誰?好不容易遇見一位僧人,上前盤問是否有一位名叫李叔同的人;是一位剛出家的僧人,這位僧人搖搖頭,看了誠子一眼,就離開了。誠子不放棄,在山門口徘徊,眼睛盯著每一位出入的僧人,每位都是頂著一個大光頭,面貌都相當難以分辨,哪一位才是叔同啊!就在這個時候,有位出家男眾從山門走出來,看見誠子好像在找人,便上前詢問:「請問這位信女是否在尋人呢?」誠子欣喜,叔同終於有下落了,頻頻點頭,著急地說:「我在找一位剛出家不久的人,他叫李叔同,是一名音樂家,聽說他人就在這裡。」這位男眾僧人向誠子詳細詢問來意後,說了一句話:「他交代不願面會任何家人,我看妳還是回去吧!」誠子要求僧人讓她進去,只要遠遠地看著就好,只要看一眼,就心滿意足了。這位男眾僧人最後答應誠子的要求,帶領著誠子進入山門。

未完,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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