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電視月刊

【高僧傳奇】 弘一大師  第十四集

[2021/07/01]
老和尚開場:上一回的故事進展,說到了叔同在靈隱寺受三壇大戒,好友馬一浮及夏丏尊先後來會晤他,叔同受戒圓滿之後,則前往精嚴寺閱讀經藏,之後又到海潮寺參加禪七的課程,體悟了「念佛三昧」的法門才是度化眾生最方便的方式。叔同的參學精神就好比善財童子一般,到處向善知識請益,在海潮寺打完禪七之後,接著計畫前往玉泉寺,叔同在玉泉寺的參學過程中,能得到什麼樣的體悟呢!
 

嚴謹持戒 鑽研《四分律》
已經是歲末殘冬時分,依舊是大雪紛飛,叔同不畏寒冬侵襲,冒著風雪前往玉泉寺,除了要加深自己本身的修持之外;自叔同受戒以來,自己覺察到比丘的「戒相」問題。所謂的「戒相」,不是就字義那樣粗淺解釋為「戒的外相」;而是「戒文」中的意涵與精神。「戒文」不是用來背誦,受戒圓滿了就丟在腦後,而是就「戒文」中所要傳達的理念,精準地、不折不扣落實在生活上,才是受戒的真正意義。因此,叔同認為要將戒律加以整理、分析及註解,才能發揮實際的效能。

叔同在玉泉寺這段期間,過去在南洋公學時代的好友楊白民,帶了一堆水果來供養叔同。叔同表示不接受供養,白民先生執意要叔同收下,叔同慚愧表示,自己剛出家不久,沒有德行足以接受供養,最後寫了一些字句與楊白民結緣。楊白民與叔同有二十年的交情;如今,叔同已經棄俗出家,他感嘆好友還在紅塵中打滾,在相贈的字句裡勉勵白民:「人生是一場斷夢,荏荏苒苒,悠悠忽忽,誰知道哪一天,死神來臨!因此,生命無常,不要把美好的歲月磋跎!」

叔同把話說得直接入骨,要不是他與楊白民的交情深厚,換作是他人早就翻臉了。也難怪叔同會有這麼直接了當的感慨,由於叔同三十九歲才出家,人生已經蹉跎了好長一段歲月,接下來更要精進,才能追趕得上快速流逝的時光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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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同在玉泉寺覺醒律學對佛教僧侶的重要性,為了改變比丘「戒相」,以《四分律》為中心,展開了放射式的演繹研究。玉泉寺的印心長老、寶善長老,為了叔同持守「過午不食戒」,將午齋提前到上午十一點,對於一位剛出家的比丘,能夠嚴守戒律的意志感到欽佩,支持叔同對戒律的堅持。

杭州西湖,不僅吸引文人雅士在此流連聚首,也是叔同與好友之間情誼的連結。同樣在西湖畔的玉泉寺,引來了叔同昔日的舊識老友,不僅增加書信往來,登門造訪的也不少。人在杭州的袁希濂聽聞叔同在玉泉寺掛單,便前來探望這位多年不見的老友。

袁希濂走進了山門來到知客室,向知客師父詢問是否有一位弘一法師在此掛單,知客師父回答:「他人正在誦經,你自己進去找吧!」偌大的道場,要往哪裡去找呢?袁希濂只好沿著小徑,慢慢尋找。他找到一排寮房,房舍前剛好有一位僧人,在僧人的引領之下,來到一間佛堂,看見一位僧人背對著,長跪在蒲團上,正在誦念著經文。袁希濂來的不是時候,正逢持誦晚課的時間,只好待在門外守候著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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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家人作息規律,一切活動按表操課,晚課時間一到,就要放下手邊的工作,來到佛堂焚香誦經。時間隨著木魚聲,叩叩叩,一秒一秒地流逝,袁希濂看著這位僧人的背影,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叔同呢?想要移動步伐,換個角度仔細看看,擔心會打擾了出家人的清修,只好作罷。袁希濂在門外站了近一小時,總算等到僧人課誦完畢。袁希濂跨步正要進入佛堂,叔同也起立轉身,袁希濂驚訝一聲:「原來是叔同!」叔同也覺得相當意外,趕緊引請希濂走進佛堂旁的房間;這是一間單人房,僅僅擺設一張桌子和一張床,兩人只好坐在床沿,開始聊了起來。希濂感嘆說:「一晃眼,又是四年沒見了。四年後看見你,我該叫你一聲弘一法師才對!」「官場上的事務,身不由己啊!去年我就已經來到杭州,這一待又是一年過去了,可是…現在又要走了,在離開之前特地來看看你,跟你告別。唉!人間的悲歡離合,真像是一場夢。」叔同仔細端看了希濂,用讚嘆的語氣說:「你前生也是個和尚!」希濂覺得叔同好像說中了什麼?有所領悟的回答:「是嗎?我做過和尚!」叔同推薦給希濂一本《安士全書》;這是針對居士們所寫,是有關佛陀思想方面的書。希濂感恩叔同點破他修學佛法的障礙,還想多進一步請教叔同,無奈佛門裡的佛事時間已到,只好送希濂離開。

袁希濂離開後,時間過了將近一年,在無意之中得到了《安士全書》這部書,仔細閱讀後,又過了一年,便皈依了印光大師,成為一名佛弟子,但皈依不到半年,又皈依藏傳佛教的上師,改修密教了。

兼修律學、淨土法門
修行這件事沒有對錯,只有適不適合,而在叔同的心裡早就確定目標,要以律學、淨土這兩大法門作為修學的功課,作為未來弘法的依據。叔同深深認為,學佛不是為名利,也不是了生死,這是一般凡夫學佛的心態,在家人拜佛求的是財富,而出家人拜佛求解脫,這是「鄉愿」的作法,修學淨土若是沒有守戒律,念佛也不會達到三昧境界。
如果要以念佛功夫,作為「明心見性」的資糧,只要把握住淨律合一,精進修持,就已經足夠,至於「禪淨雙修」、「禪密雙修」或是「禪淨密三修」的修行方式就因人的根器而異,不要盲目跟從。
  

叔同在玉泉寺這段期間,每天除了固定持誦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之外,還會持誦其他經書,但是到了清明節,便專一持誦《地藏經》並加上稱誦「地藏王菩薩」聖號,來迴向給已經去世的母親。

恰巧在清明節這天,范古農老居士以及佛學會的道友們,一同來到玉泉寺拜會印心法師並找叔同小敘一番。范老居士等一行人拾階而上,踏上迴廊走道;在這時刻叔同課誦完畢,走出佛堂,正巧在拐彎處碰上了,范老居士帶領眾人向叔同問訊:「弘公,阿彌陀佛!我們是來請弘公開示念佛法門的。」叔同謙卑地說:「不敢,不敢!念佛法門范老比我在行,這下反倒向我請法,讓小僧感到慚愧呀!」其中一位道友說:「我們久仰弘公對念佛法門有深切的體悟,特地前來求法,煩請弘公賜教。」叔同面有羞愧地說:「賜教不敢當,互相切磋倒是真的。要論念佛法門,普陀山的印光大師才是翹楚,這裡有一部《華嚴普賢行願品疏鈔》請范老帶回,與各位居士結緣吧!」范老居士只好與這群道友一同離開了。


--未完,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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